第九章我們狗血的初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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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國內高校每年都會有大學生創新實踐項目。”
“聽說過。”
“大二，我和室友們組隊參加這個項目，研究方向和現在這個課題比較接近。當時我們的研究其實是很水的，答辯的時候被評委奪命連環懟，出來我們幾個懵得都不知道能不能結項。但奇怪的是最後不僅結項了，作為評委的張教授還問我們願不願意進課題組繼續研究。”
簡軼想著當時的場景：“室友們都有各自的事情，就我閑著，所以我就答應了張boss。進組以後才發現，張boss這個課題組只有他和孟學神。人家倆合作，我打雜。”
唐安之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：“那你還願意在組裏？”
“為什麽不願意？我就是科研上的24K純正傻白甜，能跟著前輩們學習就是幸運爆棚，更何況能和傳說中的大神在一起工作，打雜就打雜唄，誰也沒指望我給出什麽好意見不是？”
“這也不一定，有時候學得深的人會被思維定式限制，沒什麽基礎的反而能另辟蹊徑。”
“你這是安慰我？”
“不算，”唐安之回覆，“認同你的說法而已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也感覺到比起社交，你確實更適合教研室。”明明是這麽可愛的性格，在陌生人面前卻那麽小心謹慎，唐安之笑了笑，“不過你這倒也是個好方法。雖然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，至少知道自己不想幹什麽。”
“我最不想考試，”說到考試，簡軼想到了下午考試時候的情景，“下午你為什麽讓我猜分數。”
“放松一下氣氛嘛，你每次考試都很緊張，沒想到你那麽生氣。”唐安之笑道，“不過還好，你沒真的投訴我。”
“所以你還給我5.5？！”簡軼瞪圓了眼睛。
唐安之用右手扶額，擋住了有些甜的微笑：“我當然要給符合標準的分數。”
“今晚沒給唐先生更新數據庫。”簡軼故意斜著眼睛蔑他，“以後也不更新了！”
“那……”唐安之裝出很為難的神情，“我明天把你最開始給我的數據庫都發給Baker教授？”
眼看簡軼就要發作，唐安之立刻滅火：“哎呀，大晚上就不討論工作了行嗎？聊點閑話不好麽？”
“我以為你是工作狂呢。”
“都不用以為，你就是。”
正在兩人一來一往鬥嘴的時候，給蘇棠換完藥的護士拿著一袋藥液向唐安之走過來。
“哎喲，大半夜的還要被塞狗糧。”小護士一臉八卦笑容看著簡軼和唐安之。簡軼一臉懵逼，唐安之也沒有解釋，笑著對小護士說了聲謝謝。
簡軼有些臉紅，準備起身離開，唐安之卻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。
“你的膝蓋好了沒？”
簡軼一楞，回頭看著唐安之。
“三月二十號那天，你來看考場。”唐安之解釋道。
簡軼忽然就想起那個讓她覺得丟人丟到地縫兒裏的中午。
那是簡軼第一次去傳媒老校區踩點，雨後的青磚滑得要命。
簡軼穿著短靴，在即將跑進考場那棟樓裏的時候，一不留神，跪在了樓梯上。
因為意識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位異性，所以爆到一半的粗口也被噎了回去。某位不知名漢子把她扶起來以後，她發現打底褲脫線了……
漢子的關切她一句也沒聽進去，連忙道了謝就落荒而逃了。
回憶到這裏，簡軼恍然大悟：“那天我一直沒好意思對視的漢子竟然是你啊！”
唐安之輕笑：“其實你沒摔之前，我覺得你氣質特別好。”
簡軼捂臉，她還記那時候她從對方手裏接過書包以後不顧膝蓋的劇烈疼痛，就一路瘸著逃離現場。
原來我們第一次見面這麽狗血嗎？簡軼暗暗想著。
“怪不得我看你總覺得眼熟呢。”原來不是因為帥而是因為之前見過啊……不對，其實還是因為帥。
唐安之還想再問什麽，卻被走廊裏“咚咚咚” 的跑步聲打斷了。
易聲急匆匆跑過來，卻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的門。緊跟在易聲後面的孟謙元看到正和唐安之聊天的簡軼，心情變得有些奇怪，但還是走過來打了個招呼。
“怎麽沒在病房休息一會？”孟謙元的聲線總是帶著固有的溫和。
“剛剛棠棠換藥，我出來叫護士。然後，沒想到遇到了唐……助研。”
孟謙元點了點頭：“易聲來了，讓易聲陪著蘇棠。你們就回寢室休息吧。”
“易聲？”
孟謙元不知道該怎麽向簡軼解釋這個覆雜的關系，就把這段關系做了最簡化：“可以認為，易聲現在是蘇棠男朋友。”
“啊？”
看著簡軼吃驚的樣子，唐安之忍不住笑了一聲：“簡小姐快去休息吧，這都要一點半了。”
簡軼為了避免尷尬情況再次出現，立刻就同意了唐安之的提議。
快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，喬寧拿著水壺又出來了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棠棠體溫有一點反彈，我去接熱水。”
“易聲……學長呢？”
“怕棠棠和其他病人互相感染，剛剛出去辦單人病房去了。”
身後，曼曼默默念叨了一句：“果然是有錢人啊……土豪就是不一樣。”
“水壺給我吧，”孟謙元說道，“你們收拾收拾，我送你們回去休息。”
“把棠棠一個人留在這裏……不太好吧。”曼曼說道，“我們還是在這裏陪著，易聲學長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。”
孟謙元笑了笑：“放心吧，只要是蘇棠的事情，他可是上一百二十顆心。”說完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並且他也不是個禽獸。”
“你說誰禽獸呢！”易聲已經辦好了病房，正要過來接蘇棠。
“妹子們不放心，我正幫你打包票呢。”
雖然簡軼見過易聲很多次，但是算起來似乎現在還是第一次仔細看他的正臉，五官精致立體，大大的帥哥苗子。
“幾位姐姐放心吧，”易聲晃了晃手裏的單據，“等她退燒了我肯定立刻就把她送回去。”說完又像發誓一樣補充了道，“我真不是禽獸。”
三個人合計了合計，同意回寢室。臨走前還交代了易聲，一定旁敲側擊一下蘇棠的實習情況，易聲答應地十分幹脆。
孟學神的車裏，喬寧和曼曼已經支撐不住，東倒西歪的了。簡軼坐在中間，把兩個人扶過來，腦袋靠著自己的肩膀。
“不歇一會？”孟謙元問道。
“不用了，馬上就到了。”
車內安靜了一會，在緩緩駛入公寓的時候，孟謙元說道：“那天下午……你……不用在意。”
簡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先應了一聲，隨後說道：“我和B大可能……可能沒什麽緣分。”
這回輪到孟謙元語塞，直到簡軼的宿舍樓下：“到了。”
簡軼正準備叫醒喬寧和曼曼，孟謙元又低聲說了一句：“B大的交換機會很多，和歐洲很多院校都有合作，也許B大和你有緣分。”
說著，孟謙元下了車，幫簡軼她們拉開了車門。喬寧和曼曼仍是迷迷糊糊的，向孟謙元道了謝後就拉著簡軼上了樓。
簡軼回頭，就看到孟謙元靠在車邊，微笑著向她揮手告別。
兩點半，簡軼還是沒有睡著，握著手機翻來覆去，看一些娛樂花邊新聞，雖然一條都沒有看進去。
“睡了嗎？”
唐安之的微信忽然跳了出來。
按理說回一個“嗯”就能解決的問題，簡軼突然來了興致，回覆了一句：
“倫敦政經的精英喜歡在大半夜作妖？”
對方先發了一個“捂臉”的表情，之後回道：“倫敦政經的精英不喜歡在大半夜作妖，只是撿到了某人的耳機以及身份證。下午考完試就把身份證放兜兒裏了吧？沒身份證你周六怎麽考試？”
“你騙人吧……”身份證和耳機不就放在……哎？簡軼從床上彈起來，摸了摸褲兜，發現真的沒有。
“難道要我發一遍你的身份證號，順便拍一張你高中時期的照片？”
“我什麽時候找你拿？”
“明天我做一天考官。後天吧。”
“後天早上我就考試了唐先生！”
“那我還作妖嗎？”
簡軼覺得唐安之一定是故意的，但是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頭。簡軼立刻發了個很狗腿的星星眼表情：“不不不，倫敦政經的精英怎麽會作妖呢？”
“哎？那我們誰作妖？”
“我我我，我作妖還不行嗎？”簡軼覺得很沒臉。
對方似乎滿意了，回覆道：“後天早上七點二十，我在考場門口等你。”
“成交！”
“睡覺！”
聊完，簡軼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被唐安之坑了。撿到了我的身份證和耳機為什麽剛剛在醫院的時候不給我！！！
考試那天早上，當事人是這麽解釋的：身份證和耳機是在醫院發現的，等他想把東西還給簡軼的時候，簡軼已經走了。
簡軼一跺腳，我真是信了你的邪！
考完試出來，唐安之就站在取包處，手邊放著簡軼的書包。
“這位工作人員能不能把包給我？”簡軼的聲音很高，引得很多人都看了過來。
但簡軼明顯低估了這位厚臉皮的程度，只見唐安之接過簡軼手裏的儲物牌，抱起她的書包就往外走，還不忘對簡軼喊一聲：“簡小姐還有什麽東西沒拿？”
剛結束考試的考生立刻爆發了熱烈的討論：
“靠！老子考個試還能遇到秀恩愛的，能不能給人一條生路。”
“哎不對啊，剛剛那個工作人員怎麽長得像我的口語考官？”
“不是像，應該就是吧……”
“那那個女生是誰？”
簡軼立刻把衛衣的帽子扣在頭上，飛一樣離開現場，惡狠狠瞪了唐安之一眼。
“你故意的！”
“對啊。”唐安之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。
“包給我！”
“我剛好也要去你們學校，讓我展示一下紳士風度？”
“不！用！”
“你對待病號能不能好一點？”
“你還是病號呢？我怎麽沒看出來。”簡軼從唐安之懷裏搶救出自己的書包，“剛剛就應該讓考生們都把你認出來。”
“幹什麽？”
“認出來就是你這個惡人給他們5.5，好打你啊。”
唐安之扶額，無奈一笑。
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，唐安之又問道：“你怎麽回學校？”
“就我一個人，當然坐公交。”
唐安之搖了搖頭，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：“現在是咱倆了，打的走。”
“貴！！！”
“我請你我請你。”說著，就把簡軼推上了出租車後排，自己坐到了副駕駛。
簡軼坐在出租上，算了一路自己的小金庫。
之前漫畫投稿的稿費已經被這兩次考試消耗殆盡了，現在正在投稿的新條漫集還沒有回信。老天保佑這次就是雅思的終結吧。
忽然，一直在看手機的唐安之發聲，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“你是準備申請荷蘭的商學院的吧？”
“不止是荷蘭……”簡軼還沒有回答完，就聽到唐安之繼續說道：
“好像今年蒂爾堡和鹿特丹都要提高雅思要求，總分要求不變，還是7，單項估計會從不能低於6變成不能低於6.5。”唐安之回頭，正色問道，“你的作文夠嗎？”
簡軼頭一懵：“什麽？提了？現在的學校應該還沒有發布新一年的入學要求吧？”
“我LSE（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簡稱）的同學問了他們的招生部，回信說今年大概不僅授課類碩士會提，研究類碩士也會。”
“那我應該……夠的吧？”簡軼有點沒有底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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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二，我和室友們組隊參加這個項目，研究方向和現在這個課題比較接近。當時我們的研究其實是很水的，答辯的時候被評委奪命連環懟，出來我們幾個懵得都不知道能不能結項。但奇怪的是最後不僅結項了，作為評委的張教授還問我們願不願意進課題組繼續研究。”
簡軼想著當時的場景：“室友們都有各自的事情，就我閑著，所以我就答應了張boss。進組以後才發現，張boss這個課題組只有他和孟學神。人家倆合作，我打雜。”
唐安之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：“那你還願意在組裏？”
“為什麽不願意？我就是科研上的24K純正傻白甜，能跟著前輩們學習就是幸運爆棚，更何況能和傳說中的大神在一起工作，打雜就打雜唄，誰也沒指望我給出什麽好意見不是？”
“這也不一定，有時候學得深的人會被思維定式限制，沒什麽基礎的反而能另辟蹊徑。”
“你這是安慰我？”
“不算，”唐安之回覆，“認同你的說法而已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也感覺到比起社交，你確實更適合教研室。”明明是這麽可愛的性格，在陌生人面前卻那麽小心謹慎，唐安之笑了笑，“不過你這倒也是個好方法。雖然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，至少知道自己不想幹什麽。”
“我最不想考試，”說到考試，簡軼想到了下午考試時候的情景，“下午你為什麽讓我猜分數。”
“放松一下氣氛嘛，你每次考試都很緊張，沒想到你那麽生氣。”唐安之笑道，“不過還好，你沒真的投訴我。”
“所以你還給我5.5？！”簡軼瞪圓了眼睛。
唐安之用右手扶額，擋住了有些甜的微笑：“我當然要給符合標準的分數。”
“今晚沒給唐先生更新數據庫。”簡軼故意斜著眼睛蔑他，“以後也不更新了！”
“那……”唐安之裝出很為難的神情，“我明天把你最開始給我的數據庫都發給Baker教授？”
眼看簡軼就要發作，唐安之立刻滅火：“哎呀，大晚上就不討論工作了行嗎？聊點閑話不好麽？”
“我以為你是工作狂呢。”
“都不用以為，你就是。”
正在兩人一來一往鬥嘴的時候，給蘇棠換完藥的護士拿著一袋藥液向唐安之走過來。
“哎喲，大半夜的還要被塞狗糧。”小護士一臉八卦笑容看著簡軼和唐安之。簡軼一臉懵逼，唐安之也沒有解釋，笑著對小護士說了聲謝謝。
簡軼有些臉紅，準備起身離開，唐安之卻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。
“你的膝蓋好了沒？”
簡軼一楞，回頭看著唐安之。
“三月二十號那天，你來看考場。”唐安之解釋道。
簡軼忽然就想起那個讓她覺得丟人丟到地縫兒裏的中午。
那是簡軼第一次去傳媒老校區踩點，雨後的青磚滑得要命。
簡軼穿著短靴，在即將跑進考場那棟樓裏的時候，一不留神，跪在了樓梯上。
因為意識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位異性，所以爆到一半的粗口也被噎了回去。某位不知名漢子把她扶起來以後，她發現打底褲脫線了……
漢子的關切她一句也沒聽進去，連忙道了謝就落荒而逃了。
回憶到這裏，簡軼恍然大悟：“那天我一直沒好意思對視的漢子竟然是你啊！”
唐安之輕笑：“其實你沒摔之前，我覺得你氣質特別好。”
簡軼捂臉，她還記那時候她從對方手裏接過書包以後不顧膝蓋的劇烈疼痛，就一路瘸著逃離現場。
原來我們第一次見面這麽狗血嗎？簡軼暗暗想著。
“怪不得我看你總覺得眼熟呢。”原來不是因為帥而是因為之前見過啊……不對，其實還是因為帥。
唐安之還想再問什麽，卻被走廊裏“咚咚咚” 的跑步聲打斷了。
易聲急匆匆跑過來，卻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的門。緊跟在易聲後面的孟謙元看到正和唐安之聊天的簡軼，心情變得有些奇怪，但還是走過來打了個招呼。
“怎麽沒在病房休息一會？”孟謙元的聲線總是帶著固有的溫和。
“剛剛棠棠換藥，我出來叫護士。然後，沒想到遇到了唐……助研。”
孟謙元點了點頭：“易聲來了，讓易聲陪著蘇棠。你們就回寢室休息吧。”
“易聲？”
孟謙元不知道該怎麽向簡軼解釋這個覆雜的關系，就把這段關系做了最簡化：“可以認為，易聲現在是蘇棠男朋友。”
“啊？”
看著簡軼吃驚的樣子，唐安之忍不住笑了一聲：“簡小姐快去休息吧，這都要一點半了。”
簡軼為了避免尷尬情況再次出現，立刻就同意了唐安之的提議。
快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，喬寧拿著水壺又出來了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棠棠體溫有一點反彈，我去接熱水。”
“易聲……學長呢？”
“怕棠棠和其他病人互相感染，剛剛出去辦單人病房去了。”
身後，曼曼默默念叨了一句：“果然是有錢人啊……土豪就是不一樣。”
“水壺給我吧，”孟謙元說道，“你們收拾收拾，我送你們回去休息。”
“把棠棠一個人留在這裏……不太好吧。”曼曼說道，“我們還是在這裏陪著，易聲學長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。”
孟謙元笑了笑：“放心吧，只要是蘇棠的事情，他可是上一百二十顆心。”說完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並且他也不是個禽獸。”
“你說誰禽獸呢！”易聲已經辦好了病房，正要過來接蘇棠。
“妹子們不放心，我正幫你打包票呢。”
雖然簡軼見過易聲很多次，但是算起來似乎現在還是第一次仔細看他的正臉，五官精致立體，大大的帥哥苗子。
“幾位姐姐放心吧，”易聲晃了晃手裏的單據，“等她退燒了我肯定立刻就把她送回去。”說完又像發誓一樣補充了道，“我真不是禽獸。”
三個人合計了合計，同意回寢室。臨走前還交代了易聲，一定旁敲側擊一下蘇棠的實習情況，易聲答應地十分幹脆。
孟學神的車裏，喬寧和曼曼已經支撐不住，東倒西歪的了。簡軼坐在中間，把兩個人扶過來，腦袋靠著自己的肩膀。
“不歇一會？”孟謙元問道。
“不用了，馬上就到了。”
車內安靜了一會，在緩緩駛入公寓的時候，孟謙元說道：“那天下午……你……不用在意。”
簡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先應了一聲，隨後說道：“我和B大可能……可能沒什麽緣分。”
這回輪到孟謙元語塞，直到簡軼的宿舍樓下：“到了。”
簡軼正準備叫醒喬寧和曼曼，孟謙元又低聲說了一句：“B大的交換機會很多，和歐洲很多院校都有合作，也許B大和你有緣分。”
說著，孟謙元下了車，幫簡軼她們拉開了車門。喬寧和曼曼仍是迷迷糊糊的，向孟謙元道了謝後就拉著簡軼上了樓。
簡軼回頭，就看到孟謙元靠在車邊，微笑著向她揮手告別。
兩點半，簡軼還是沒有睡著，握著手機翻來覆去，看一些娛樂花邊新聞，雖然一條都沒有看進去。
“睡了嗎？”
唐安之的微信忽然跳了出來。
按理說回一個“嗯”就能解決的問題，簡軼突然來了興致，回覆了一句：
“倫敦政經的精英喜歡在大半夜作妖？”
對方先發了一個“捂臉”的表情，之後回道：“倫敦政經的精英不喜歡在大半夜作妖，只是撿到了某人的耳機以及身份證。下午考完試就把身份證放兜兒裏了吧？沒身份證你周六怎麽考試？”
“你騙人吧……”身份證和耳機不就放在……哎？簡軼從床上彈起來，摸了摸褲兜，發現真的沒有。
“難道要我發一遍你的身份證號，順便拍一張你高中時期的照片？”
“我什麽時候找你拿？”
“明天我做一天考官。後天吧。”
“後天早上我就考試了唐先生！”
“那我還作妖嗎？”
簡軼覺得唐安之一定是故意的，但是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頭。簡軼立刻發了個很狗腿的星星眼表情：“不不不，倫敦政經的精英怎麽會作妖呢？”
“哎？那我們誰作妖？”
“我我我，我作妖還不行嗎？”簡軼覺得很沒臉。
對方似乎滿意了，回覆道：“後天早上七點二十，我在考場門口等你。”
“成交！”
“睡覺！”
聊完，簡軼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被唐安之坑了。撿到了我的身份證和耳機為什麽剛剛在醫院的時候不給我！！！
考試那天早上，當事人是這麽解釋的：身份證和耳機是在醫院發現的，等他想把東西還給簡軼的時候，簡軼已經走了。
簡軼一跺腳，我真是信了你的邪！
考完試出來，唐安之就站在取包處，手邊放著簡軼的書包。
“這位工作人員能不能把包給我？”簡軼的聲音很高，引得很多人都看了過來。
但簡軼明顯低估了這位厚臉皮的程度，只見唐安之接過簡軼手裏的儲物牌，抱起她的書包就往外走，還不忘對簡軼喊一聲：“簡小姐還有什麽東西沒拿？”
剛結束考試的考生立刻爆發了熱烈的討論：
“靠！老子考個試還能遇到秀恩愛的，能不能給人一條生路。”
“哎不對啊，剛剛那個工作人員怎麽長得像我的口語考官？”
“不是像，應該就是吧……”
“那那個女生是誰？”
簡軼立刻把衛衣的帽子扣在頭上，飛一樣離開現場，惡狠狠瞪了唐安之一眼。
“你故意的！”
“對啊。”唐安之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。
“包給我！”
“我剛好也要去你們學校，讓我展示一下紳士風度？”
“不！用！”
“你對待病號能不能好一點？”
“你還是病號呢？我怎麽沒看出來。”簡軼從唐安之懷裏搶救出自己的書包，“剛剛就應該讓考生們都把你認出來。”
“幹什麽？”
“認出來就是你這個惡人給他們5.5，好打你啊。”
唐安之扶額，無奈一笑。
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，唐安之又問道：“你怎麽回學校？”
“就我一個人，當然坐公交。”
唐安之搖了搖頭，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：“現在是咱倆了，打的走。”
“貴！！！”
“我請你我請你。”說著，就把簡軼推上了出租車後排，自己坐到了副駕駛。
簡軼坐在出租上，算了一路自己的小金庫。
之前漫畫投稿的稿費已經被這兩次考試消耗殆盡了，現在正在投稿的新條漫集還沒有回信。老天保佑這次就是雅思的終結吧。
忽然，一直在看手機的唐安之發聲，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“你是準備申請荷蘭的商學院的吧？”
“不止是荷蘭……”簡軼還沒有回答完，就聽到唐安之繼續說道：
“好像今年蒂爾堡和鹿特丹都要提高雅思要求，總分要求不變，還是7，單項估計會從不能低於6變成不能低於6.5。”唐安之回頭，正色問道，“你的作文夠嗎？”
簡軼頭一懵：“什麽？提了？現在的學校應該還沒有發布新一年的入學要求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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